文学时光机

随园的盛衰兴废

2022-01-28 22:43:21 admin 22

 你吃过大碗的鸡汤面,排着队买了生煎。你穿过车如流水的柏油路,路过灯火敞亮的麦当劳,你拐进随园这个地方,可是你要离开了。你小声地说,随园,是随缘……


        随园是清代江南的三大名园之一,乾隆皇帝下江南,曾专门派人去画随园图,以备修皇家花园时参考。然而现地面主体建筑均已不存,仅存遗址。随园或是《红楼梦》中大观园的原型,袁枚在《随园诗话》中说:“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中有所谓大观园者,即余之随园也。”

        如今,随园建筑已荡然无存,随园老人的墓地也被扫荡一空,历史概念的随园已不存在了。但是随园的原址依旧驻留在那里,随园的曾经依旧鲜活在许许多多的文化佳篇中。或许,我们能够从现代文人对随园的描绘畅想中,窥得随园跨越历史长河的盛衰兴废……

 

1937年《随园》素子

1938年1月14日《拉贝日记》约翰·拉贝

1944年5月《随园坊日记》陶晶孙

1944年5月《小粉桥日记》陶晶孙

1947年《从随园之讼说到袁翔甫》郑逸梅

1994年《故都拾叶》艾煊

1996年《南京建筑文化漫话之三》薛冰

1997年《“金陵厨王”薛文龙与随园菜》马学仁

1997年《六朝人物》叶兆言

1997年《用心的季节》张蛰

1997年《随园思绪》张蛰

1997年秋《五台山·半世缘》程凌

2009年《随园一梦》

2011年《印象·随园》牟盛洁

2012年《随园银杏印象》 眭剑平

2012年《心中的随园》包光潜

2013年《诗意随园》薛来彩

2016年《从鸡鸣寺到随园》王祥夫

2917年《我记忆深处的中大楼》赵志明

2018年《随园有约》任全良

2019年《随园老馆》骆冬青

 

>>> 1937《随园》素子

      一片荒芜的残场,举高临下,远近皆是风景;风景的由来,半是夕阳所钩绘的阴影,庞大的阴影,告我们山壁(新红的迹痕说明了底下那条汽车路所夹断的两个山平地原是一家)如何佝偻,新修的道汽车如何的崎岖。从七八九丈来的高处所见的车辆,宛如运河疏疏缓慢地行舟,就短了或蓬或帆。夕阳照射了此山便回转了,不顾东南金陵城迷失在苍茫中。

    “这算是随园吗?”同行者问。“大概是吧。”荒凉使我相信是的。山土原红,夕阳里更红,夕阳愈红,山土紫了。我舍不得走了,我留恋着这块荒凉的山土。夕阳是斜射的,圆锥体形的光线,一会儿黑了,还不映鲜三五女弟子挟一神采满面举止潇洒的“我们的老师”游散花前池畔?更不琴音切切低低吟:

"人生斯世兮如轻尘,

天上人间兮感夙因。

感夙因兮不可惙,

素心何如天上月。"

 

>>> 1944.5《随园坊日记》陶晶孙

      我们走出随园坊,我忆起随园应有小仓山房,小眠斋,绿晓阁,双湖柏亭,云含书仓等等东西,可是当然现在不能考察了,连大学生也全然不知道随园是谁或者是什么。我想,小眠斋或许是那棵槐树之下,可是槐树之下,枳壳树旁系着一匹马,正在养它的胸前的革伤,这个“立而睡”者也不知道随园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小眠斋在什么地方了。

 

>>> 1944.5《小粉桥日记》陶晶孙

      这里罢课,校长调动,经费待遇重新讲,因此从朝到夜工作而犹不得成绩,随园坊的废园徒然美丽。

      到官邸美的草坪上饮美酒,客堂内品评磁色之美。到夜,回到独身宿舍,见同居者在洗面处洗衣,男子之洗衣真可怜;或者有人在面盆中洗足,正像是个打仗,但因为没有打仗之紧张,所以真正可怜。

 

>>> 1947《从随园之讼说到袁翔甫》郑逸梅

      黄梦畹之《随笔》亦云:四马路西,得小楼一椽,绿杨几树,摇曳迎风,虽门外红尘,车驰马骤,而门内则湘帘棐几,幽雅绝伦,客至此,几忘结庐在人境也。往年,仓山旧主建诗社于此,名曰杨柳楼台,一时珠玉纷投,多至千百家,坛坫东南,于斯为盛矣。又撰《亦谈谈红楼》之一得,亦谓:杨柳楼台,在四马路浙江路之西,今一枝香旧址,祗赁楼一楹,下设瓷器雕刻肆,因南有外人别墅,杨柳数株,掩映其前,故取名以此。尝至此晤仓山旧主,谓:《红楼梦》之大观园,即其祖布置之随园。一生心力,尽瘁于此,故爱随园殊甚。临终遗嘱中有云:吾身后,汝二人能洒扫光鲜,照旧庋置,使宾客来者,见依然如我尚存,如此撑持三十年,我在九泉,亦可瞑目。今其后裔纷争如此,袁简斋地下有知,不知作伺感想也。按翔甫所著书,除上述外,尚有《随园琐记》、《谈瀛录》。而袁氏一门之名著艺林者,更有袁桐,为简斋从子,字琴甫,号琴南,官通判,能诗,善隶法,类陈鸿寿,亦精篆刻;又简斋弟袁树,字豆村,号香亭,乾隆进士,知肇庆府,善画山水,精鉴别,工诗,有《红豆村人诗稿》,其《咏香》句:“衣笼彻夜香薰透,故意钩人立上风”,尤脍炙人口。

 

>>> 1994《故都拾叶》艾煊 

      随园的面积很大。大约东到现在的青岛路,西到宁海路一带。袁枚性格开放,屋无累累储金,心无隐秘,所以随园也不筑围墙,不扎篱垣。园内园外通联,可以随便进出。依傍山势建楼建屋,山下的谷地,建池河园林。这里有山有水有田,是一处城市山林的幽静所在。东面,现在的南京大学、儿童医院那一带,有水田,有河道。可以乘船,过北门桥,浮桥,复成桥,一直把船摇进秦淮河。转回头,由随园向西,直到脑科医院,工人医院一带,有水田,有湖泊,也可以行船,可以采菱,观荷。

      袁枚在小仓山买下了前人的一个废园。在这片荒芜的山水之间,他亲自策划,还时时参与劳动。建园也没有什么统一的整体构想,随着山势高低,水域宽窄,随意布置,随时加上一顶桥一座亭。取园名为随园,是很恰当的。建成后的这座随园,不是精巧的艺术园林,是一座天然的山水园林。在这里随性随意悠游岁月,吟诗著文,接宴诗朋文侣。

 

>>> 1996《文化中心的变奏 南京建筑文化漫话之三》薛冰

      直到乾隆年间,袁枚买了荒园故址,改“隋”为“随”,随园的来龙去脉,应该说是很清晰的。袁枚在《随园诗话》中言之凿凿地宣称:“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中有所谓大观园者,即余之随园也。”他的朋友、裕亲王世子裕瑞也说:“闻袁简斋家随园,前属隋家者,隋家之前即曹家故址也,约在康熙年间。书(指《红楼梦》)中所称大观园者,盖假托此园耳。”作《题<红楼梦>诗序》的明义也说:“曹子雪芹……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随园故址。”以当时人叙当时事,自比后人的揣测更为可信。当然,无论随园还是织造园,都只能是曹雪芹写大观园时的一个原型或范本。


>>> 1997《“金陵厨王”薛文龙与随园菜》马学仁

      随园原为曹雪芹家的私家园林,雍正五年(1727年),其父曹頫遭免职,家产被抄,其园由皇上赏给新任江南织造隋赫德。乾隆十三年(1748年),袁枚从隋赫德手中购得,并改隋为随,“同其音而异其义”。袁枚时的随园既是花园又是烹饪原料基地,“除鲜肉、豆腐须外出购买外,其他则无一不备。树上有果,地上有蔬,池中有鱼;鸡凫之豢养,尤为得法;美酿之储藏,可称名贵;形形色色,比购之市上而更佳。有不速之客,酒席可咄嗟立办;不然,园中去市,计有二里之遥,往返需时,那堪久待耶?”

 

>>> 1997《六朝人物》叶兆言

      南京在历史上,显然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城市。浙江钱塘人袁枚在南京住了下来,他的理由很简单,“爱住金陵为六朝”,他亲自设计了随园,并写诗把随园的来历、特色以及名声都加了注:

买得青山号小仓,

一丘一壑自平章。

梅花绕屋香成海,

修竹排云绿过墙。

壁下玻璃添世界,

张灯星斗落地溏。

上公误听园林好,

来画庐鸿旧草塘。

      袁枚是大才子,进士出身,做过几任县太爷。三十三岁时,突然厌倦了官场,急流勇退,在南京小仓山买了一大块地方,修了随园,从此过着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名士生活。袁枚自称:“不作公卿,非无福命只缘懒;难成仙佛,又爱文章又恋花。”这是一个会享乐,也确实享到乐的旧式文人,《白下琐言》中对随园做了这样的描述:"门外竹径柴篱,引人人胜,山环水抱,楼阁参差,处处有画图之妙。城中名园,无出其右。"

      随园的名气实在太大了,结果乾隆皇帝下江南,竟然专门派了人去画随园图,以备修皇家花园时参考。当时南京有许多漂亮的私家花园,随园是其中的佼佼者。

 

>>> 1997《用心的季节》张蛰

     这个季节,没有什么人是主角,大街浮泛出来的是一种沉静的心境。月亮高挂天空的夜晚,八月的桂花浓郁到了极致。夜是很凉的,依然有人浪漫地在草坪上燃着烛火,用心地对唱情歌。清辉一路落在歌声里,一波波地荡出去,远处的夜空,有寂寞的星星。

      清凉山扫叶楼前的银杏叶片,是一座城市在秋天里的表白,那静躺的姿势,在初阳下熠熠生辉。有孩子蹒跚着从上面跑了过去,山门]外,响着汽车的声音,汽油味混进油条麻团的香气里,有一种特殊的可爱。

      水西门的石板小路在这个季节漫出历史的水汽来,秦准人家的粉墙花窗,正对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和波澜不兴的水面。

      一个诗人对我说,这是一个用心的季节。南京的秋天,你一用心就感动了。他说。

 

>>> 1997《随园思绪》张蛰

      随园时而喧闹,时而幽静,喧闹多半是上、下课的路上和食堂里,那一种气氛,自与别家不同。晚上,轻风漫过曲曲折折的校园小径,路灯光柔和地透过雪松、刺槐、玉兰、银杏、桂树……的缝隙,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疏影,园内的各楼房,便有静谧的灯光洒淡了夜空。

      我记得,随园的大草坪总是人最多的地方。偶尔的秋日下午,我也会到大草坪上,捧本书,却不看,席地而坐后便细品音乐楼的琴房里如水的琴声。

      有时候也在小雨中撑把伞,漫步于湿意迷蒙的园子里,看雾一般雨中的随园,便觉有历史飘飘而至,六朝的古韵浸透了我每一根的神经,仿佛二百多年前的袁才子又飘逸地来到他曾流连忘返、吟诗赋文的这所园子。

      随园,终是了文化的象征。  

      花开花落,香去香来,千万人中,我是随园匆匆走过的一个,但随园于我,却是生命中的唯一。

 

>>> 1997秋《五台山·半世缘》程凌

      每登五台,总是在距“总部”甚远处即踅向黄土丘垅而去。那时,满山遍野夹杂地种植着高粱、玉米、山芋等作物,放眼看去,只见一片青青葱葱,最与六篇《随园记》中所描述的景象大相径庭,但已没有《拉贝日记》中所记述的南京沦陷期间山头架炮的战场气氛。山顶山谷的大大小小土馒头,无疑是被8军残酷屠戰的南京百姓的乱塚,即使这一片片青葱也不能完全掩盖,依然隐隐约约地露出黄土地面。有一块“清袁随园先生墓道”的石碑,大约是随园的唯一遗迹了。这石碑,则更增加了来游者的华屋丘墟之感,也使人不由地滋生荆棘黍离之思。

 

>>> 2009《随园一梦》

      话说我在这个春日走进随园时,园子里的白玉兰、紫玉兰开得正恰倒好处,梨花也一树春梦正酣,就连路边那片小野花都紫莹莹地悦目,花花草草们都精神气十足,赫然不同于别的园子。我是个恋旧的人,似乎生错了年代,经过那些红墙黛瓦、飞檐画栋的老房子时,就亲切得仿佛前世曾在那儿滞留过。只可惜住宿的地方是园中的现代化宾馆,旋转门一转进去,则又是一番世界了!

 

>>> 2011《印象·随园》牟盛洁

      身在南京师范大学的随园,有种恍惚的隔世之感。

  不会想起“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曹雪芹,不会想起袁枚,因为如同那些生长了百年的树一样,你觉得你深深刻在这活着的版画里,这版画上,刻着你在异乡的种种迷离与不安,刻着你年轻甚至稚气的轮廓。你觉得你只是浑然被一种静谧相拥着。

      只有满地的黄叶才显得出四季更替与生命循环的体味。树上的像在春天开了花一样,树下的安静等着任何时间都有可能的坠落,一种基于安静的默契悠然地发散出来,让你深感诧异。因而无论是银杏还是梧桐,都是在用某种美丽的衰败保留着冬天前的细小的温暖。

    你吃过大碗的鸡汤面,排着队买了生煎。你穿过车如流水的柏油路,路过灯火敞亮的麦当劳,你拐进随园这个地方,可是你要离开了。你小声地说,随园,是随缘……

 

>>> 2012《随园银杏印象》 眭剑平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随园,在随园的大草坪,在大草坪的银杏树下。我们现在兴奋地回忆当年,回忆当年的一切,一切中的种种细节,全然忘记悄然隐显的根根白发,全然忘记永不复返的许多人事,我以为刻骨铭心,永难忘却,但我却真正忘却了,仿佛一场又一场风,卷着沙石,从幽深的心底刮过,把上面镌刻的情意、思念、泪痕、血渍,打磨得平平滑滑,似乎原本就是这样干爽明净。是有意的遗忘,还是无意的忽略,我已无法追忆辨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岁月,所谓的人生,还有所谓的阅历和成熟。但我并不愿意这样,因为这虽然近于老子所说的“赤子”,却实在是世故的别名。午夜梦回,有时还记得一些片断,吉光片羽之中,就有随园的银杏在。 

 

>>> 2012《心中的随园》包光潜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随园,更不可能像袁枚那般幸甚,但我心里始终搁着一个怡情养性的处所——心中的随园。它恰似不醒的梦,萦绕胸怀,抵达日常空虚的角落。我在想象的地方打坐小憩,或采一片树叶,端视良久,仔细地观察那些显现的脉络和潜在的歌吟。它们在唱歌,每一条纤维里都刻录着浅吟低唱,舒缓的,惬意的,也许只为一个人,也许只为自己。

随园是文人心中一个难解的结,看似眼前,却在遥远。

 

>>> 2013《诗意随园》薛来彩

      每次走进随园,看着参天的大树,它们如椽的大臂庇护着校园,它们蓊郁的绿荫笼罩着每一个走过树下的人。站在绿叶婆娑的大树下,凝望着它沟壑纵横的老树干,不禁想到“博大精深”这个词,真是“四壁峰山,满目清秀如画;一树擎天,圈圈点点文章”,心中涌过一阵阵的感动。这每一枝树枝、每一片绿叶、每一圈年轮,都是生命可圈可点的诗句,都是对生命的张扬啊!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些曾经在这里从教过的名家大师:李瑞清、陶行知、徐悲鸿、傅抱石、唐圭璋、吴贻芳……这一串串闪光的名字无不凝聚了南师大110年的发展历程。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其德其风,诚如大树浓荫庇罩着每一位学子,使他们的精神发育得更丰满,人生走得更美好。

 

>>> 2016《从鸡鸣寺到随园》王祥夫

      随园既在南京,不妨一访。在元墓看过梅花后,逢人便问随园何在。路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十之八九都不知随园何在。既问不到随园,便又打听江宁织造府。有人说江宁织造府应该在江宁,便驱车前往,到了江宁,车停在街头,左问右问,却又听说织造府并不在江宁。返回南京后,才打听到随园在南京乌龙潭一带,便风尘仆仆地赶过去,先是看到一带细水,水上有小小的石拱桥,上了小石拱桥,便看到了那一带红墙,还看到了两尊汉白玉雕像——一男一女倚在那里认真读书,看那服饰,分明是宝哥哥和林妹妹,他们手里的书便应该是《西厢记》了。有了这塑像,想必这里就是随园了。再往东,便看到了周先生题的“红楼大观园”的字样,再加之刚才路过的地方有叫“随家仓”的地名,想必这里真是随园所在了。曹家败落后,曹氏在南京的宅邸被后任江宁织造隋赫德所居,随园之名便由此得之。

 

>>> 2017《我记忆深处的中大楼》赵志明

      这就是我记忆深处的中大楼,窗户的每一格玻璃,都像取景框,总是在不经意间,和景语情语不期而遇。若是彼时彼刻,此时此刻,来时来刻,手畔是韩东的《郊区的一所大学》诗笺,或是叶兆言的《老南京》风物,或是聆听昔日老先生们激情教学的掌故,踏上课桌诵读郭沫若的《女神》,或者是放映《死亡诗社》,重新沐浴在“我的船长”激昂而欲泣的情绪中,是何等的享受。有时刮风,有时下雨,有时风和日丽,有时天又阴沉,上午和下午,再到晚上,景色心绪又是一变。清冷的月夜,有暗处虫鸣,有鸟儿或小猫的呢喃,有花草弥漫的香味。在随园,在中大楼,谁没有陶醉在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中呢?

 

>>> 2018《随园有约》任全良

      到达南京,心系随园。紫金山的风景,玄武湖的秀色,秦淮河旖旎的风光,都置之不顾,唯想一游随园为快,一见文友为乐。

      那天下午,我提前来到随园。这个被称为“东方威尼斯”的南师大随园校区,坐落在宁海路和虎踞关之间。从宁海路大门进入随园,尉天池先生题字的南京师范大学门牌特别引人注目。进入随园,大门不远处立有金陵女校旧址的石碑,记述当年冲破千年旧习、兴办女子大学的历史佳话,令人肃然起敬。宽阔的步道两旁青松翠柏,伟岸傲然,似乎在为那段历史骄傲。

 

>>> 2019《随园老馆》骆冬青

        这猝然被撕碎的暗恋带给我的触动是如此强烈而持久,以至于在我心中,它成为有关随园的记忆里抹不去的底色,那是关于青春、激情和活力。和这底色紧密粘连的,是大草坪不远处偏居一隅的随园华夏图书馆。相比于100号大礼堂的雍容堂皇、300号行政楼难以亲近的威严,“老馆”(我们习惯称“老馆”)以安详显示了自己的尊严与气质。     

       现在已无从记起我是在怎样的恐惧、战栗和兴奋中读完此书,以及徐志摩、郁达夫为之写下的序跋。只记得,当我从老图书馆走出来时,老馆的书、老馆的一切在我的感觉中都发生了变化。这建筑成了奇怪甚至有些“危险”的地方,其中蕴藏着随时都会苏醒的生命精神。

      ……

       那时发现了燃烧的夕阳,霞彩流向天边,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激情的纱幕。连那株苍老坚硬的松树伸出的许多条长长的臂膀也似乎是在拥抱着眼前的世界。一切都恢复了生命,一切具有了美。从图书馆走过的男男女女,在我的眼中一一都是那样可爱!也正是从那一刻起,我真正感到了大自然与人焕发出的生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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